1928—2013年中国民族教育研究之演化——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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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摘要】上世纪80年代以来,民族教育逐步得到了学术界的关注,学者们取得了许多研究成果,几乎涵盖了民族教育的全部。查阅相关文献,较为系统地研究我国民族教育的学者主要有滕星[1,2
上世纪80年代以来,民族教育逐步得到了学术界的关注,学者们取得了许多研究成果,几乎涵盖了民族教育的全部。查阅相关文献,较为系统地研究我国民族教育的学者主要有滕星[1,2]、王鉴[3]、万明钢[4]、张诗亚[5]、苏德[6]、钱民辉[7]、金志远[8]、陈达云[9]、孟立军[10]、陈立鹏[11]、朴今海[12]、严庆[13]等,他们研究的重点主要在民族教育概念、民族教育理论、多元文化教育、双语教育、多元文化课程、民族教育的目的与功能、民族教育创新、民族教育立法与内容、促进民族平等、民族团结教育等方面。伴随着研究技术与方法的持续发展,民族教育研究逐渐采用多学科的视角,并促使民族教育跨学科研究的联系变得更为密切。文献研究与实地调研是学者们较为常用的研究方法,并参考国外研究的范式,从多视角和范围来审视民族教育的发展。如敖俊梅[14]关注民族预科教育政策的变迁;刘彤[15]、李忠斌[16]等着重研究民族地区经济的发展与少数民族教育的关系,并对民族地区教育扶贫给予了特别关注;彭谦[17]、何波[18]、汪伟[19]等人的研究侧重在民族文化教育政策的形成与发展、民族传统文化保护、少数民族人才培养、民族教育法律体系调整改革以及民族教育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的应对等方面。
在民族教育研究中,从不同的角度探讨民族教育研究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但目前用实证研究方法对此进行探索的成果较为少见。为深入分析国内民族教育研究热点与前沿的演变,本文在借鉴陈超美[20]等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以中国知网数据库(CNKI)为数据源,检索词=题名或关键词中包含“民族教育”,发表时间和出版文献来源均为默认,截止时间为2013年,检索时间为2014年10月4日,共检索出相关文献9504篇,并使用CiteSpaceⅡ软件绘制出1928-2013年之间国内民族教育研究前沿与热点演化的科学知识图谱,以清晰的可视化方法来揭示我国民族教育研究的历史发展进程。
国内民族教育文献的增长是其研究领域知识增长的直接反映,因此,本文列出了我国民族教育研究论文的年发文量,如图1、表1所示:
图1 民族教育研究文献增长趋势(1928-2013)表1 1928-2013年民族教育研究发表论文篇数
年度篇数年度篇数年度篇数年度篇数322
CNKI网络数据库中最早的一篇民族教育研究论文,是姜琦发表于《教育与职业》1928年第1期的《 民生运动与民生教育》,这是目前能检索到的国内第一篇少数民族教育研究的相关文献,堪称国内民族教育研究的开山之作。该文介绍了民生运动发展的背景,描述了民生教育的意义、教育理想、民族教育与感情生活等问题,强调政府应该重视民族教育。随后,一直到1979年,文献量基本呈持续低迷状态,最高年度也未超过5篇。从1989年开始,国内民族教育研究持续快速发展,2010年发文量达到了718篇,2013年发文量达到了562篇,呈现出蓬勃发展的态势。
一个研究领域的迅速发展,不仅表现为研究成果的不断涌现,同时也表现为学术共同体规模的持续壮大。据不完全统计,至2014年10月份,发文量在4篇以上的作者有60人,被引频次高于15次的作者有168人,累计发文量9504篇。这表征着民族教育研究欣欣向荣的发展态势。
学术论文的关键词是论文内容的表征,是相关学术思想和学术观点的浓缩。关键词通常来源于论文的标题、摘要与正文,关键词高频率的出现,表明了此问题得到了学术界的高度关注。为此,我们对国内与民族教育研究相关文献的关键词进行了词频统计,运用CiteSpace进行关键词共现和聚类分析(见图2、表2),以透视研究主题和热点的演进。图2中每个圆圈的大小代表关键词出现频率的高低,越大代表此关键词出现的频率越高。关键词的中心性(Centrality)则代表了关键词共词程度,关键词字体的大小表明了该关键词中心性的强弱程度,字体越大代表中心性越强,表明该关键词在民族教育研究领域的共现网络中的影响力越大。
图2 民族教育研究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表2 词频≥4次的高频关键词
词频中心性关键词词频中心性关键词820.59民族教育60.05双语教师320.39多元文化教育50优惠政策210.08少数民族50.03民族高等教育120.18双语教育50思考110.18学校教育40.05传统文化遗产100.41多元文化40.04研究90.16多民族国家40.03乡土教材80.01双语教学40.21现状70.2民族学校40.23发展70.24少数民族教育40.01教育70.03对策40.01个案研究70.17教育人类学40.01问题70.13新疆40立法60.19多元文化整合教育40.05农村教育60.01民族文化40.01多元一体60.06少数民族地区40.02理论与实践60.13民族地区40.01文化适应
从图2和表2可见,国内民族教育研究的热点非常广泛,除民族教育外,多元文化教育、少数民族、双语教育、学校教育、对策、新疆、民族文化、双语教学、民族地区、民族学校、现状、多民族国家、发展、教育、个案研究、问题、立法等都曾是研究的热点。这其中,多元文化教育、双语教育、多元文化、对策、新疆等热点处在民族教育研究热点领域的中心地位。从时间上看,热点主要集中在1991-2011年间,1991-2000年的热点关键词有“多元文化教育”、“对策”、“民族学校”、“多民族国家”、“教育发展”、“学校政策”等。2000年之后,热点明显增多,“发展”、“个案研究”、“教育机会均等”、“少数民族大学生”、“农村教育”、“多元文化课程”、“三语教育”、“教育人类学”、“文化适应”等都是热门关键词。其中也有相对持久的研究热点关键词,比如“多元文化教育”、“双语教育”、“政策”等。当然,在各个时期研究的侧重点也有所不同,下面将对此进行详细论述。
国内民族教育研究热点的演变,也是对社会进步和理论发展的反映。随着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国家恢复和出台了一些民族教育方针和政策,民族教育得到快速发展,更多管理部门的介入,使我国政府平均每年颁布的民族教育政策增加到9.7项,约为上一时期的7倍,最高的年份达到20项,可见国家对民族教育的高度重视。这一时期,民族教育研究也相应地快速发展起来,学者们注意研究本国教育实践面临的各种问题,关注教育文化现象、多元文化、跨文化、文化与教育的关系等等,因此,“对策”、“民族学校”、“多元文化”、“多民族国家”、“双语教育”、“双语教师”等成为热点关键词。 2000年以后,民族教育进入全面发展时期,政府开始关注民族教育资源配置、民族教育平等、入学政策、民族院校建设、民族团结教育,民族团结作为政策目标的重要性日益凸显。这一时期民族教育的研究热点“优惠政策”、“民族高等教育”、“教育机会均等”、“乡土教材”、“农村教育”、“民族文化”等也反映出这一变化趋势。
普赖斯(Price)第一个提出了“研究前沿”这一概念,以此表征某一研究领域的发展动态,他发现研究者们对最新发表的论文引用有偏好,并用即时因子(Immediacy factor)代表该偏好[20]。陈超美则认为研究前沿是“一组突现(burst )”,“突现”的测量是关键词出现频率或论文被引率的变化,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在某段时期内,奠基在突现词(burst terms)上的系列文献讨论和分析的科研问题表明了该研究领域的前沿问题。由此,对研究前沿进行分析,需建立在对突现词所在文献探索与分析的基础上,进而做出综合的观察与判断。运用CiteSpace的这一功能可精准地对民族教育研究领域进行辨识与判断,为民族教育研究前沿的分析提供重要的依据(见图3)。
图3 共被引文献网络中的关键节点
根据图3,国内民族教育研究前沿是根据时间顺序进行演化的。在上一节对关键词的分时期分析中,已经结合历史、政治、经济背景进行了阐述。通过关键词文献检索和分析,国内民族教育的研究前沿和研究热点都具有按时期聚类的特性。根据图3关键节点的文献聚类,可以看出各聚类文献主题和研究内容存在不同。
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末期,人们关注多元文化教育,同时从语言学、心理学、教育学以及人类学的不同视角来探讨民族教育问题,如双语教育中的教与学、区域民族教育等。相关研究领域的专家以及学者长期致力于汉、民双语教育方面的探索,并取得了丰硕成果。如滕星、王鉴、万明钢等对多元文化教育的探索,乌兰别克、陶明远等对区域民族教育问题的关注等,代表作有万明钢的《论美国多元文化教育的理论与实践》、耿金声的《论民族教育的概念和民族教育的特点》、乌兰别克的《内蒙古自治区民族教育最突出的问题、其产生原因及对策》、陶明远的《藏族儿童认知发展的特点与教学》、李泽林的《我国少数民族地区双语教师培训政策研究》等。
21世纪初,民族教育研究开始分模块出现,研究方法与学术前沿研究领域关系较为紧密,本土研究、田野工作和跨文化心理研究开始涌现,显示出此时期民族教育研究主要侧重于应用领域。这一时期,在多元化、民族教育学科研究方面,结合阶段性存在的现实问题,运用民族教育思考模式为解决问题提供方法和思路。也有专门针对性的研究,大都呈现出趋近、融合之势,代表作有金东海的《少数民族地区教育经费投入不足问题及对策研究》、严玉明的《21世纪少数民族预科教育的改革与发展》、王嘉毅和周福盛的《少数民族双语教学中存在的问题及其对策——以东乡族为个案》、曾维希和张进辅的《少数民族大学生在异域文化下的心理适应》等。
知识基础是一个更有利于明晰研究前沿本质的概念,民族教育的知识基础由早期被引频次较高的奠基性文献组成。“从文献计量学来看,引文形成了研究前沿,被引文献组成了知识基础”[21]。我们通过CiteSpace的共被引文献(表4)和共被引期刊分布(图4)来分析民族教育学科的知识基础。由于此前图3对民族教育研究前沿演进的背景和关键词文献的分析,也适合此处对作为知识基础的文献的分析,故不再赘述。
从图4和表4可以推断,在20世纪90年代末期基本形成了以民族学、教育学、社会学及文化的相关理论和方法为主,包括部分应用心理学、哲学和历史学相关理论和方法的民族教育学科基础。这和我们之前对关键词和研究前沿的分析基本一致。表4的结果也基本验证了上述推断。从图4中可见,民族教育研究领域中的高频期刊以教育类期刊为主,同时还包括了民族类、社会学类、管理学类、心理学类等。在被引频次≥15次的178篇论文中,载文最多者为《民族教育研究》,达34篇,其次是《民族研究》、《贵州民族研究》、《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等,成为民族教育研究领域重要的知识传播载体。图4中10种期刊虽然被引频次排名十分靠前,但其发文量均不占优,一方面说明这10种期刊与其他期刊相比,篇均影响力更胜一筹,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其论文质量更优;另一方面也提示我们,期刊发文量与其影响力并非呈正比关系,我们在选择信息源时,应多方面考虑,而不应局限于发文量这一方面。
图4 民族教育研究领域中的高频期刊表4 被引频次≥50次的高被引文献
被引频次作者发表年份来源文献190滕星,苏红1997多元文化社会与多元一体化教育93滕星1998民族教育概念新析78王鉴1998多元文化教育论纲72杨晓1999多元文化教育———关于民族教育的新理论72马戎2008新疆民族教育的发展与双语教育的实践71汤夺先2002论我国民族教育的优惠政策68王鉴2002西部民族地区教育均衡发展的新战略63张诗亚2007和谐之道与西南民族教育62曾维希,张进辅2007少数民族大学生在异域文化下的心理适应60王鉴2004多元文化教育:西方少数民族教育的实践及其启示59何莹,张庆林,李红2004少数民族与汉族大学生学习适应性的调查研究58王亚鹏,万明钢2004民族认同研究及其对我国民族教育的启示56苏德2004少数民族双语教育研究综述55王阿舒,孟凡丽2006新疆少数民族双语教育政策发展综述55李怀宇2006少数民族学生在学校教育中的文化适应———基于教育人类学的认识51王鉴1994当代西方国家对多元文化教育的几种认识50张诗亚2005多元文化与民族教育价值取向问题50王鉴2003我国民族教育政策体系探讨
一个学科的发展离不开科研工作者的辛勤奉献,特别是高产作者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与贡献。图5显示了作者被引知识图谱,图谱中节点大小与作者的被引频次呈正相关。表5列出了被引100次以上的作者,这些作者在该领域的研究中均具有较高的影响力,对他们的研究成果深入分析与借鉴,可以为该领域的研究提供重要的知识参考。这其中,王鉴以158篇的发文量、被引频次3002次排在首位,万明钢、滕星被引频次分别为2061、1087次,他们也是被引频次超过1000次的作者,排在其后的则有张诗亚、陈立鹏、严庆、孟凡丽、苏德等,这些作者在我国民族教育研究领域具有深远的影响,为国内民族教育研究知识基础的奠定和知识的交流与传播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图5 民族教育研究领域作者共现网络表5 被引频次≥100次的10位高产作者
作者引用频次所属研究机构作者引用频次所属研究机构王鉴3002西北师范大学严庆311中央民族大学万明钢2061西北师范大学孟凡丽300新疆师范大学滕星1087中央民族大学苏德241中央民族大学张诗亚547西南大学何喜刚208西北师范大学陈立鹏476中国人民大学胡玉萍122中央民族大学
为更清晰地揭示我国民族教育研究的发展状况,我们对研究成果的机构分布与特征进行了分析。我国从事民族教育研究的科研人员主要分布在116个研究机构(以机构主名称计算,如中央民族大学的各院系及研究所统一合并为“中央民族大学”),其中发文量在60篇以上的高产机构有17家(见表6),主要由大学与科研院所构成。中央民族大学以478篇的发文量名列榜首,西北师范大学、西南大学以297、274篇位列第二、三,内蒙古师范大学、中南民族大学则以177、130篇的数量明显高于其他研究机构,表明这五所大学是当前国内民族教育研究的重要基地。表6中所列17家研究机构共发文2300篇,占全部相关文献的24.20%,表明总体上看我国民族教育研究力量呈现出高度集中与相对分散并存的状态。
表6 民族教育研究的高产机构序号机构发文量(篇)序号机构发文量(篇)1中央民族大学云南师范大学822西北师范大学青海师范大学813西南大学中国教育部民族教育司704内蒙古师范大学北京师范大学705中南民族大学西南民族大学696新疆师范大学内蒙古大学677广西师范大学9116兰州大学658新疆大学8817西藏民族学院649延边大学83
本文运用 CiteSpace软件与统计分析,较系统地阐述了1928 -2013年国内民族教育研究的动态发展趋势,绘制出了国内民族教育研究领域的多张图谱,反映出国内民族教育领域的领军人物,清晰地展现出了国内民族教育研究热点、研究前沿以及知识基础的演进历程。
文章来源:《民族教育研究》 网址: http://www.mzjyyjzz.cn/qikandaodu/2021/0208/41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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